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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官解厄(1 / 2)





  十月十五,水官解厄。

  顾知这几天的精神状态很差,人在一个地方被困得久了,总是要出问题的。

  她并不排斥和他做,她甚至觉得自己除了和陈生做,不知道还要干些什么。

  她开始怀念从前笼子外的生活,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跟他念叨“我想回家。”

  陈生在这个时候总是沉默的,她温驯地枕在他的膝盖上,眼神涣散地哀求道

  “你让我回去好不好。”

  可是她能回哪里去呢,总督府早就人走茶凉,顾作堂胸前的子弹是他亲手开的枪,当时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。那个恶事做尽的人有那么多震惊愤怒要骂,可最后只是可怜地哀求道“替我照顾好大宝儿,求求你。”

  陈生在那一刻突然很愤怒,凭什么,这样的人不配有世间任何一点干净的情感。

  他把二十几年前的那张刻着名字的军牌物归原主,颇为残忍地开口“我会照顾好妹妹…”

  顾作堂的瞳孔突然放大,身上的肥肉也因为愤怒而一起发抖。

  死不瞑目。

  陈生摸着她柔顺的乌发,不厌其烦地重复道“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
  “这个世界上,只有我们两个可以相依为命。”

  顾知也不闹,这样的对话似乎已经上演过无数遍了。手里百无聊赖玩弄着他西装裤上的拉链,一时兴致来了,干脆把拉链拉开,用唇舌去扑捉那胯下的巨物。

  陈生按住她的头,制止道“不可以”

  顾知觉得自己很委屈,控诉道“可是你上次都可以吃我下面,为什么我不可以。”

  他垂下眼眸,安静肃穆得像一尊普渡万物的佛。

  “很脏,你不许碰。”

  顾知无趣地噢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

  陈生将她捞起来,跨坐在自己腿上。吻着她的脖子温声哄道“想要了?嗯?”

  脖子上喷出的热气逗得人发痒,顾知侧头躲开他的动作。

  “不想要,没意思。”

  她轻轻巧巧地从他身上跳下来,像一只灵巧的小鹿。

  陈生也没有阻止,目光追着她的背影,始终带着微笑。

  “顾小姐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们明天去静安寺好不好。”

  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“真的吗?我可以出去吗?”

  陈生点点头,起身道“我现在就去安排”

  “你在家乖乖等我。”

  顾知真的特别开心,她在屋里困得太久,甚至已经忘记要如何与外面的人进行交际。他们会不会像那群革命党人一样,只会说些她听不懂的名词,或者温善地管她叫妹妹。

  她的一身反骨被过久的独占磋磨殆尽,除了执着地念着我想回家,似乎看不到任何自由的意志。

  然后这次推门进来的不是陈生,而是一个浑身是血,狼狈不堪的男人。

  他看到顾知后明显松了口气。“大宝儿,是我。”

  顾知想了很久,才终于把这个落魄的身影同从前风流的贵公子形象重合起来。

  顾东明。

  “别怕…我是哥哥…”

  顾东明从前唤她大小姐,似乎顾府破败后,他又将稀疏的亲情拾掇了起来。

  顾知先让他去洗漱,收拾了一套陈生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让他换上。热腾腾的茶和甜点上桌,久别重逢的兄妹终于开始了叙旧时间。

  “他…对你还好吗……”顾东明斟酌着开口。

  顾知点点头,递给他一杯热茶。抬手无意间露出一截手腕,上面是青青紫紫的吻痕,

  顾东明腾得跳起来,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“你们怎么还在…”

  “畜生!陈生这个畜生!他每天都在对你做什么!”

  顾知抽回自己的手,感到莫名其妙。她和陈生的关系,顾东明不是一早就知道。

  “走!我们得赶快走!这个地方太可怕了!大宝儿!快走!”

  顾知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,弱弱地反驳道“当初不是你介绍的他么…”

  顾东明听到这话,如同被泼了一桶凉水

  “…一个人若是坏得不够彻底……便总是要受到良心的折磨……”

  他的嘴唇发白,无力哀求道“大宝儿…你信我这一回…我是你哥哥,不会害你的。顾家还有些钱,一些女眷逃了来。我们去西南部的乡下…等战乱过了……再回来…好不好…”

  顾知并不是很信任他,可是一听到回家两个字,又兴奋起来。

  顾东明说,她可以回家了。

  他们一路逃得很匆忙,顾东明一直意难平得很,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陈生,他逼你的对不对,他有没有打你,畜牲,连自己亲妹妹也下得去手…

  顾知听着听着就听出了不对劲,她怎么会是陈生的妹妹,那明明只是在革命党人面前的一个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