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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8章 勾心斗角彼此意 唇枪舌剑谁于争

128章 勾心斗角彼此意 唇枪舌剑谁于争

勾心斗角彼此意 唇枪舌剑谁于争

裴旻言道:“家母幼时曾在此地居住数年,后来因生活所迫方才搬迁。如今身骨归于故土,乃是人情所往。”

裴旻一代剑圣,他便是常规一言一行,也是受人瞩目。在场众人莫说李裹儿,便是徐谦、杨飞、温庭礼等众之前也是猜忌此人为何忽来此处。如今一语道破,众人皆明;

公孙俊冲心道:看裴前辈的年纪推算,其令堂应有六、七十岁了,原来这关中集也有半百之岁了。

只听李裹儿言道:“这个自然!不过裴将军倒也真是低调,祭祀令堂这种大事,如何办得这般简陋不堪?裴将军于国有功,令堂自当以国礼葬之方显尊贵。”

裴旻躬身行礼:“谢过殿下美意,只是裴某与家母生前一向清贫,身后也无意多造奢业。故而......”

裴旻说着回身一指李客、吴道子等人,言道:“....裴某只是请了几个相知好友,别无其他!”

李裹儿嗯了一声,看罢众人,先看着吴道子言道:“吴县尉之妙笔丹青不减当年,天下闻名,足堪‘画圣’之称。方才凌空作画,笔若生花天下无出其右。”

这句说完,裴旻和徐谦互望一眼,彼此并不说话。公孙俊冲却心道:原来这位吴兄也是有过官录

之人?

却听吴道子躬身言道:“安乐殿下过誉,草民愧则难当!”

李裹儿一笑,又看着李客说到:“李侍郎当今大儒,诗文辞句虽非当世绝顶之章,却也堪称书文正典。况且李侍郎诗书传宗,听闻令郎三岁时已吟得出‘李花怒放一树白’这样的绝句,这‘诗仙’之名怕早晚也是你李家的。”

李客一笑:“安乐殿下说得中肯,不过凡人称仙终若镜花水月、浮云渺迹。但若有才,为民为国谋求实利,方为真才!”

他这话说得无有破绽,却又模棱两可。李裹儿听了一笑,看了裴旻一眼然后说到:“李侍郎既是个聪明人,那莫要办糊涂事!”

然后李裹儿又看了看徐谦、池若眸、杨飞之众,言道:“裴将军交游甚广,连道教、言教之人都来拜祭令堂,不知八教七派之人,裴将军还识得哪些?”

此刻徐谦、杨飞二人对望一眼,同时李客和吴道子也是交换眼神,却不说话。

裴旻看了一眼众人,然后指着徐池二人,言道:“这二位,是裴某请来为家母行法事的道长。其余诸人裴某虽有一面之缘,却不曾相识。裴某卸任之后,只想一心陪家母安稳度日,如此而已。至于什么七八教派,裴某与之无缘。”对他而言,这话说得句句为实。

但李裹儿却言道:“裴将军既有‘剑圣’之称,便是不俸朝纲,霸持武林也不是什么难事。不过这些都是裴将军的私事,裴将军与谁结交本宫也无权过问。”

李裹儿这句话竟已有公开不信任裴旻之意,与先前恭敬之态度相去甚远。裴旻闭目不言,只是轻叹一声,此刻心中忽有四字闪现:清者自清。

李裹儿继续言道:“既然两位道长与将军之母做行法事,也无可多说.....”她话锋一转,最后看着公孙俊冲言道:“...但如裴将军所言:所请之人都是至交好友,想来这位公孙少侠也是裴将军的朋友了?”

公孙俊冲听罢一愣,不知对方何意,更不知如何把话题说到自己身上。徐谦、杨飞、唐思遥等一干人等心中却道:好厉害的手段,原来着笔于此。

李客、裴旻均在官场之上混迹多年,深知朝纲深秽莫测。而李裹儿本是皇族之人,自幼在此氛围中淫浸已久,这套勾心斗角之术自是得心应手。

果然李裹儿展开攻势,先看了看李客、吴道子,言道:“李侍郎和吴县尉,在丹青文章上的造诣极佳,倒也配当剑圣之友......”

她的眼光又转回到公孙俊冲身上:“...却不知这位公孙少侠有何奇能异术,能与画圣、剑圣同塌而谈?是了,将军曾说这位少侠‘剑法不凡’想来能得剑圣之赞,这位少侠的剑术也极为了得!”

从李裹儿说出那句‘凌空作画’,徐谦就隐隐觉察出不对:似乎此屋中每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李裹儿意料之中,例如若非亲眼所见,她怎知吴道子曾凌空作画?

裴旻亦有此觉,直到方才李裹儿说出那句‘剑法不凡’才真正确定:原来这屋中人说过什么、作

过什么,她全都知晓。

这句‘剑法不凡’这是公孙俊冲初到之时,裴旻对其所言。有此可见,从徐谦等人一入此屋之时,便已被人监察。

以李裹儿之身份背景来说,徐谦和裴旻并不奇怪她会派人来此处监察。二人担忧之事:以自身之修为,被人监察竟而不觉?若是徐谦倒也罢了,裴旻乃是堂堂剑圣,若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,在战场上都不知死了几次了。

杨飞虽然来得晚些,但一来公孙俊冲、唐思遥已将裴旻之事说于他听,大致了解一二。二来他听裴旻与李裹儿之对话,再凭其经验已大致猜出其中关键。

此刻三人心中同有一念:李裹儿之侧尚有不世高手。转念一想又认为再合理不过:李裹儿乃堂堂安乐殿下,有此高手护驾并不稀奇。

“在下不会什么剑法,也无有什么奇能异术。所非要说,算是擅长锄耕种田而已!”公孙俊冲见李裹儿看自己说话,还道是问自己问题,便出口而答。

众人听了稍有惊愕之意,李裹儿也有些意外的瞪了他一眼,公孙俊冲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。

原来自从李裹儿进入此屋之后,交谈对象只有裴旻、李客、吴道子三人,而这三人在李裹儿心中始终是裴将军、李侍郎、吴县尉。余者如徐谦、温庭礼就算是八教七派之佼佼者,在李裹儿心中却还是低了一些。

而裴李吴三人曾身于官场,深知其中厉害。故而三人都是李裹儿有问而答,出言也是前思后虑,

生怕说错什么。而其余众人皆不出言,只怕自己趟入浑水。

这其中池若眸年纪最小,阅历亦不多,平时也爱随性出言,在师父徐谦之前尚无所顾忌。饶是如此,她也能知晓其中利害,一直隐忍。不然以她之性格,对方若不是李裹儿,她早就蹦出来大声责问对方‘你是来拜祭亡者的?还是来捣乱的?’

直到最后,连裴旻也被问得闭目不言,只剩李裹儿自说自话。这场唇枪舌剑李裹儿已把裴旻逼入死角,只待最后一杀招欲将其制服。

此刻公孙俊冲有意无意一句,顿时打破僵局。他不在官场,亦不是八教之人,无名无辈的草头百姓一个。在李裹儿眼中连自己日常身边的侍奉之人尚且不如,不曾想此人竟敢半途搅局。

此刻裴旻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:他与公孙俊冲之见过两面,莫说朋友,便是相识也算不上。他也不知为何徐谦作行法事,会带此人前来?不过来者是客,自己便随口客套一句‘剑法不凡’怎料还是被李裹儿抓住把柄。

想罢片刻,裴旻倏地睁开双目,言道:“但若有才,谋求实利方为真才!”这句话是方才李客所言,众人不知此刻裴旻为何突然道出此句?

只听裴旻继续言道:“方才裴某已说,只求几亩薄田奉养家母。如今家母固然仙逝,日子却依如往昔。裴某一生只会战场杀敌,如今卸甲归田,自然也得结交一些实才之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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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思遥听罢心中一笑:就说红易岂能受个莽撞之徒为义子?这人出言直中有奸,可见直爽是他的

个性,但狡黠多半是其本性。